
“正人同志汇发网,遂川的老樟树可还活着?”1949年5月的双清别墅里,毛泽东放下手中的《江西通志》,突然问起这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。新上任的江西省委书记陈正人怔了怔,旋即明白主席话中深意——那株见证过井冈山烽火的老树,此刻正牵出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。

渡江战役的硝烟尚未散尽,江南解放已成定局。当四野的战士们将红旗插上南昌城头时,远在北平的毛泽东却始终惦记着罗霄山脉深处的旧账。这个让共和国缔造者耿耿于怀的,正是人称“活阎王”的肖家璧。二十二年间,这个盘踞遂川的土皇帝用三千多条人命、两千余间焦土,在革命史册上刻下最血腥的注脚。
1927年秋收起义的转折点上汇发网,肖家璧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毛泽东的战略版图上。当起义军在文家市决定转兵井冈山时,这个毕业于南昌法政学堂的“乡贤”已在大汾镇布下天罗地网。10月22日的遭遇战来得猝不及防,七十多名年轻战士倒在山涧里,鲜血染红了遂川河。时任前委书记的毛泽东后来在茨坪会议上拍案而起:“不拔掉这颗毒牙,根据地永无宁日!”谁也没想到,这场较量竟会持续整整两个革命年代。
肖家璧的残暴远超常人想象。他发明的“点天灯”酷刑,将松脂浇在活人身上点燃;“坐莲花”则是把烧红的铁犁头塞进受刑者裤裆。1928年冬,陈正人怀孕的妻子彭儒为躲避清剿藏身山洞,肖家璧竟派人往洞里灌辣椒烟,襁褓中的婴儿活活呛死在母亲怀里。这些暴行在井冈山方圆百里制造着白色恐怖,连三岁孩童夜啼,父母只要说声“肖阎王来了”,哭声立止。

有意思的是,这个恶魔对“读书人”身份有着病态的执着。他强迫百姓称其“肖先生”,每杀一人必要吟诗作对。1929年血洗小行洲村时,他踩着满地头颅赋诗:“钢刀劈开新世界,铁血洗净旧山河。”这般扭曲的文化优越感汇发网,让他的暴政更显荒诞与恐怖。
当四野48军142师开进赣南时,肖家璧正做着“第三次围剿”的美梦。他把多年劫掠的银元熔成重三十斤的“护身甲”,带着两百亲信躲进遂川西部的原始林区。剿匪指挥部里,陈正人指着军用地图上的大坑乡冷笑:“当年他在这里设伏袭击毛委员,现在该轮到他尝尝被围的滋味了。”四百二十五团的战士们化整为零,像篦子般梳理着每寸山林。

1949年9月28日的黎明,猎人张祖焕在犁壁山发现个怪现象——晨露未晞的茅草丛里,竟有块地方始终干燥。掀开乱草,蜷缩其间的肖家璧还穿着那件镶金线的黑绸衫,只是往日油光水滑的分头已粘满草屑。当战士将他拖出藏身洞时,这个不可一世的“土皇帝”突然嚎哭:“拿纸笔来!我要写悔过书!”
四万群众踩着露水赶到审判现场的那天,遂川河畔的野菊花开得正艳。五十多位苦主中,有位双目失明的老妪让人搀扶着摸上审判台。她颤抖的手触到肖家璧面颊时,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,硬生生扯下凶手一撮头发。“二十年前你杀我全家七口,可记得祠堂门口那株桂花树?”老妪的控诉让全场寂静,只闻秋风掠过河滩的呜咽。
正午的枪声响过,河对岸传来唢呐声。几个老赤卫队员抬出珍藏多年的红旗,那褪色的布面上还留着1928年血战的弹孔。陈正人望着湛蓝天空,想起离京时毛泽东的嘱托:“告诉乡亲们,共产党说话算数。”二十年的等待,此刻终得圆满。

历史总爱开残酷的玩笑。肖家璧至死不知,他当年在南昌法政学堂的学籍档案里,教务长批注竟是“该生聪慧,惜德行有亏”。这个自诩“文化乡绅”的刽子手,用毕生精力证明着旧时代读书人最不堪的模样。而被他视为“泥腿子”的共产党人,却用二十年的坚守兑现了对人民的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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